【叶蓝】蓝小河的异界之旅 格林之森
☁旧文重发，hin长
☁剑客蓝河穿越到荣耀大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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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算是蓝溪阁五大高手之一……”
“情况有些不妙啊……”
蓝溪阁建在一座湖心岛上，水廊边栽了桃树，底下是大片大片盛开的莲花。木板桥弯弯曲曲延伸，湖心处正是蓝溪阁的竞技场。此时正是花开时季，清浅的花香中夹着剑影森森。来回间的二人，一人端的是那蓝溪阁五大高手之一的蓝河，另一人倒有些眼生，但听周围人的争论便知，他名为绕岸垂杨。
“这一剑来得确实不错。”
“可惜了。”
白光堪堪擦着蓝河鼻尖而过，蓝河手腕一挑，架住绕岸垂杨剑身便是一翻。回风式使出，只见剑光闪烁，唰唰交织出一片残影。绕岸垂杨也不甘示弱，顺着来势迎上，空隙！
“蓝河出手还是慢了。”
“优柔寡断。假使刚刚那记回风式用得好，指他列缺，太渊，少商三穴——”
迎风一字斩！说话间绕岸垂杨抓住了那一片剑影中的空隙，挥剑便是一劈！
白色剑气随着那剑尖，携不可阻挡之势冲向蓝河。衣襟撕裂，嗞拉一声——
贯穿血肉。
——
蓝河猛地惊醒。
四周没有了纷纷剑影和喧闹人声，只剩下知了缩在树间细小的嗡嗡声。
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茂盛的密林，深深浅浅的绿，藤蔓交缠，太阳从厚厚的树叶中找到空隙，在地上点出一个一个的光斑。
嗡嗡——嗡嗡——
不是湖心岛，不是溪山城……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胸口处还残留着剑尖穿过血肉的刺痛，顺着神经直达大脑，合着心跳在他太阳穴处一突一突的疼。
实在是太疼了……如果刚才那是梦，未免太真实了些。
不可能是梦。
那么，这是哪——
他翻身坐起，没想到自己原先是横躺在一根枝桠上，一动弹瞬间重心不稳，摔到了地上。
砰！
——
叶修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摔到他的面前。
树叶纷纷扬扬落下，盖在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身上。
“你——”叶修愣了愣，“你是？”
摔倒地上的瞬间蓝河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一个受身翻滚，他狼狈起身，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扛着把伞的男人，瞬间也惊了。
但多少年来练成的本领让蓝河强行冷静下来，低下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再一拱手，答：
“蓝溪阁，蓝河。”
叶修：“……”
——
已是快要入秋的季节，一阵风吹来，刮落下几片发黄的叶子。
“敢问兄台，这里是何处？”
叶修有点没听懂：“格林之森。”
面前的蓝衣剑客腰上别了把佩剑，风吹起了他佩剑上系着的红穗和浅蓝色的发丝。
是叶修从未见过的穿着。
剑客犹豫片刻：“那这里是属于哪个州府呢？离溪山城有多远……”
“这里是荣耀大陆，”叶修打断他，“我不知道你说的州府，溪山城，还有蓝溪阁是什么东西。”
蓝河一下子傻了：“啊？”
叶修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他：“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
《荣耀大陆通用指南》是一本登峰造极的好书，书的前言是这样开篇的：
“荣耀大陆，”书这样说，“很宽广。实在太宽广了。你根本没法相信它广袤无垠，漫无边际，令人张目结舌地宽广到了什么程度。我是说，你或许觉得一路走到药房已经很远了，但对于荣耀大陆而言也就是粒花生米而已。听我说……”等等，诸如此类。
（唠叨了一阵子之后，《指南》稍许放下点儿架子，开始讲述一些你非常需要知道的事情，比方说一年只有一季的蓝雨城现在对每年上百名来访的信使被他们城的骑士团长造成的，症状轻重不一的耳膜伤害非常担忧，担忧到了要在你离开蓝雨城时用法术检查你耳膜的受损情况并加以隔离，所以每次进城时千万记得讨要一本《骑士团长应对指南》，性命攸关。）①
他还告诉你，荣耀大陆主要分了哪几个区域，城主都是谁，甚至还有专门的历史与职业模块，很明显这些对于一个穿越者是非常有用的。
再比如，《指南》中提到，每一个到了年龄的人就可以选择职业，然后排了一堆职业大全，弹药专家，魔道学者，战斗法师，鬼剑士……
蓝河越看越懵。
给他书的陌生人坐在树墩边抽自己刚卷好的烟，穿着皮甲，布甲，重甲混搭且花花绿绿的奇怪装束……
太奇怪了。
这一切，看上去都和他隔开了，像是两个世界——蓝河从前确实有在蓝溪阁的藏书阁中看过夺舍一类的字眼，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蓝河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不是梦。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
——
蓝河面无表情把书还给了眼前这人。
叶修叼着根烟，开口便是一片云雾：“你看懂了？需要我的帮助吗？”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欠揍，太不要脸了，蓝河几乎是竭尽全力地阻止了自己拔出手里的剑。
他咬着牙说：“不用了，谢谢您。”
蓝河又深吸一口气：“——我先走了。”
叶修却突然叫住他：“等等。”
蓝河脚步一顿。
“这个地方是格林之森……必须要组队才能进的。你一个人，进不了，”叶修拿伞点了点前面一片森林，“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蓝河迟疑片刻：“——那便多谢兄台了。”
确实，这个世界他整个都算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有一个人给他带路当然最好。
蓝河不喜欢有求于人，所以他刚刚才决定一个人走，但现在需要帮忙的是叶修，那就最好了。
两得的事。
——
格林之森。
蓝河起初是不信叶修的。什么地方不能让一个人进呢？我就一个人走进去，就一步，你还管得着我？
然而往林子深处走，日光越来越暗。身边起初还有鸟和知了唧唧喳喳的叫声，慢慢地就小了，只剩下他和旁边这个世界的，拿着把伞的人脚踩在深深的腐殖层上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一切都带着丝诡谲和非自然。
哦……所以说，蓝河想，一个人进来会怕吗？是这个原因吗？
但叶修没有讲话，他也没说出来。毕竟眼前这人，蓝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到了。”叶修把烟丢到地上拿脚后跟碾熄，淡淡道。
眼前赫然是一个登记处。小桌子上放着俩小搪瓷杯，旁边小椅子上坐了俩小哥布林，傻傻的抬头看他们俩。
上头拉了条大大的横幅：格林之森登记处！珍惜生命，拒绝虚报！坚持可持续发展原则！垃圾请带走！
两只小哥布林坐在小板凳上，瞧见人了眼巴巴拿了支笔往叶修身上递：“实名登记，不得作伪。两人起步上限五人，请问只有两个人吗亲？”
蓝河整个人都石化了。
原来……原来组队是这个意思啊。
叶修熟视无睹，接过笔在表上唰唰写下自己的大名，随后把笔递给蓝河。
“喏，就在这写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蓝河愣愣地接过笔。
“我……”他迟疑道，“我不会用这个。我平时都是用毛笔的。”
叶修没听懂。
蓝河索性直说：“你帮我写吧。我叫蓝河，蓝色的蓝，河水的河。”
——
轰！
叶修伞尖翻折向上成矛状，圆舞棍勾住小哥布林，千机伞再变换形态，从底部露出黑洞洞枪口，格林机枪扫射，在小哥布林身上打出一串窟窿眼。
蓝河站在一边，看他伞一会是矛一会又变成把枪。矛他是认识的，但那个啪嗒啪嗒往外头冒火舌的东西他从来没见过。蓝河看得有些心痒，想开口问叶修这把伞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两人才认识不久，问了显得冒昧。
他那副又想问又显得踌躇的小神情叶修全看在眼里。叶修看了不禁失笑，主动说出了这把伞的来历。
“它叫千机伞，可以变换形态，”叶修笑了笑，又拿着伞咔哒哒变了几个形式，“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
那个笑容似乎有很多内容，悲伤，怀念，感慨……蓝河在新奇之余又有点疑惑，一个朋友，能让这个一路上都无耻不要脸的人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朋友呢？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蓝河也就没问。
叶修叹了口气。他抚摸伞面，不知在怀念什么。
树林间传来些许晃动。
蓝河偏头看去，林间钻出一个小哥布林，方位正好和他，叶修之间连成一条直线。
蓝河犹豫片刻，拔剑出鞘。
最普通的招数：拔刀斩。
一道漂亮的圆形光弧击中了哥布林，带出一条血线。
叶修突然就愣住了。
这个东西，他想，这条弧线，可以跟抛投，龙牙，连突……太多了，一瞬间他想到那么多可以跟上的招数。
仿佛机械的最后一个齿轮合上了。轮轴缓缓转动，带动了一个又一个其它的齿轮……最后整个东西都动了。就像最华丽最精致最无懈可击的机器，找不到辞藻来形容——
一套无懈可击的战斗方式。
叫什么呢？他想。
就叫散人好了。
——
拔刀斩，后接银光落刃。随后是豪龙破军……这个不行，连不上……再接三段斩，连突刺，上挑……
叶修在一边无声地观察蓝衣剑客的出招，心中默判：上挑行，三段斩不行，连不上，银光落刃，连突刺，这些都行……
蓝河扭头看他：“你怎么了？”
叶修笑笑：“没什么——”
这时，树林中又传来一阵晃动，从中越出一个轻巧灵敏的身影。
暗夜猫妖。
千机伞抽出。
——
“恩，暗夜猫指甲，暗夜猫眼石……来小蓝你有袋子吗，帮我收着点，背包有点放不下，”叶修撑着伞蹲在地上数战利品，“强力蛛丝……”
蓝河愣愣地接过那一团蛛丝，放进乾坤袋里。叶修看着他装东西的动作，眼睛显得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修突然一撑，从地上站起来握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蓝大大，”他认真道，“教我练你手上这个武器吧！”
蓝衣剑客手被抓住，一脸茫然：“啊？……哦，行啊。”
——
蓝河一时也拿不准叶修那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叶修说完话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插科打诨开玩笑，顺便千机伞随便打几发子弹开路。
眼看着天色将晚，正是暮色四合之际。叶修这次本是孑然一身，没想到路上突然会出现蓝河这样一个变故，带的帐篷和吃食都是一人份。
叶修有些为难。吃的还好办，但这晚上睡觉……
总不能两个人挤一个被窝吧？
蓝河架好了篝火，正蹲在帐篷旁边，好奇地拿剑柄戳了戳他和叶修刚支好的帐篷。他回头问叶修：“这是什么？”
叶修说：“晚上睡觉用的。”
“但看这大小，只能睡一个人吧。”蓝河说。
叶修点点头：“我就带了这一个。”
蓝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说：“我没关系的。”像他这种练功之人，对睡眠的要求本就不高。
叶修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颇有几分礼貌的：“那哪行，不然我们轮流守夜吧，你困了吗？困了的话我守前半夜。”
蓝河说：“我不困，你……你先吧。”他手支楞着下巴，透过摇摇曳曳的火光看向远处，夜色已深，浓重的夜遮住了他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修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蓝河一副不为外界所扰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
再睁眼时，蓝河一人坐在火边，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夜是极沉极静的，只剩下篝火不时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一声一声，很有节奏感的刮擦声。
叶修说：“你在干什么呢？”
蓝河垂着眼，拿剑削去一截木屑。火光映照下只能看见他长长的，鸦羽一样的睫毛投射下的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他安静地说：“给你削一柄剑，先随便用着……你不是想学吗？说好了教你的。”
叶修愣了一下。
他那好几个小时前随口提的话……蓝河竟记在心里了？
蓝河偏头看他：“怎么？你开玩笑的？”
叶修一直身，说：“没，老师，我认真的。”
蓝河拿剑的手顿时一抖，剑斜斜划过木料，发出一声尖锐难听的吱嘎声。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修噗的一声笑出来。
蓝河别过脸，恼怒道：“……笑什么笑！”
“喂，我说你，”叶修笑着凑过去看他，“你真的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吗？——你躲什么躲，又没什么好藏的……”
“我没躲！”蓝河说。
“哦，那你脸红什么？你不喜欢别人喊你老师？我说你这个人很奇怪啊……”
蓝河一拍刚削好的那柄，还带着一条歪歪曲曲划痕的木剑，起身恶狠狠道：“我睡觉了！你守夜！”
叶修乐不开支，冲着蓝河的背影说：“谢啦，老师走好！”
蓝河躺在被子上。是很陌生的触感，他翻了几个身，不是很习惯。
蓝溪阁……他想，我真的回不去了吗？我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过一辈子吗？
就像他很念旧一样，其实蓝河也是很认床的。他拽着那床被子，上头有淡淡的烟味……他在叶修身上闻到过了。这种气味平白里让他有点烦躁。
绕岸垂杨，蓝溪阁，春易老，笔言飞……数不清的名字，他伸手想抓，但又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这些记忆，都再也回不来了。
蓝河迷迷糊糊地，闻着叶修那股烟味睡着了。
这已经是叶修这晚上第五次给蓝河掖被子了。
叶修有点郁闷，这人白天里看上去好好的，淡漠不易亲近，怎么一到晚上就全反过来了，连睡相都这么差呢。叶修本人算不上有多好的生活习惯，能把他都逼到这个份上，蓝河也算独一个了。
更何况他还看出来了，蓝河这人脸皮薄，经不起逗。叶修要是明天一早告诉他他睡相差，蓝河说不定一气，就不教他了。
唉，算了算了。叶修拿着那把小木剑翻来覆去地看，末了叹一口气，权当是孝敬未来的小老师了……
——
剑客是被烟呛醒的。
他凭感觉扎好马尾，从帐篷里探出头。清晨的阳光透过树间缝隙投下来，林中漫着薄雾，和眼前盘腿坐在地上的一身花花绿绿的男人吐出的烟雾好像融为了一体。叶修瞧见他，叼着烟道了声早。
蓝河其实是不太喜欢烟的。他小小地皱了皱眉。
叶修却好像看见了那细小的动作，他吐出一口烟，慢悠悠感叹道：“清晨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哪，老师！”
蓝河：“……”
叶修把烟扔在地上拿脚踩熄，他抬头看蓝河，说：“怎么着，差不多我们也该出发了吧，老师。”
蓝河应了一声。他走出来，猛然增强的阳光映得他眼睛一片刺痛，恍然间有种不真实感。但哪来的那么多想法呢？起码他脚踩的土地的还是实的，心脏也还在跳动……这不就够了吗？他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奢求的呢？
蓝河轻轻叹了口气。
——
越往前走，林间树木反而更加开阔，远不复刚进来时的苍绿幽深。
叶修在路上断断续续零碎地给蓝河填充知识。比方说，除去神之领域，荣耀大陆一共有三个比较大的森林：冰霜森林，烈焰森林，剩下来的就是这个格林之森。他们已经走过了森林的中心地带，再过几天大概就能出去了。出了这片森林，就是他要去的空积城。
叶修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只觉得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蓝河拿着本指南，对着叶修说的内容一章一章地对着看。他看得正入神，冷不丁叶修又问，蓝老师，你不是说好了教我的吗？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蓝河抬头看了眼周遭环境，摇摇头，说这儿还不行。
叶修状似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说：“那你这几天，不如就跟着我吧……反正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地方去。”
蓝河没有说话。
他把指南还给了叶修，前方有一片被砍伐后的空地，只有一些零零碎碎并不算高的小树分布在那里。
蓝河站定了脚，手指了指那片地方，说：“就那吧。”
——
待得叶修站定，蓝河才缓缓开了口。
“本来，依我蓝溪阁的规矩，你若是想学，理应先入阁，再行些磕头拜师的大礼才是。但此时情况特殊，蓝溪阁也已不复……我想过了，你且对着我，规规矩矩鞠三个躬就是了，”蓝河顿了顿，又道，“怎样？”
他这一连串话，说的并不算慢，显然是昨晚便想好的。叶修看他背台词一样念出来，不免有些想笑。
他忍着笑，倒还真依了蓝河，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
蓝河也不疑有他。他仔细回忆了昨天想好的东西，道：“我昨天晚上看过了你的指南。剑法并不是动作到位了就能使出来，我们讲究的‘气’，和你们修习的方式略有相同……也就是有共通之处的意思……我们先不谈这个。”
他揉了揉眉心，道：“……从最基本的学起吧。拔刀斩，看我。”说着蓝河深吸一口气，踏前半步的同时拔剑出鞘，待得顿了半分，剑身划出一道银白色扇形光弧，剑气如风，刹那间在树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剑痕！
蓝河收剑回鞘，扭头对叶修说：“——就是这样，作为基本剑招的起手式，拔刀斩在动作方面并不算难，重点在它的运脉方式，这个之后我们再说……你先练着这个，动作到位了再说。”
叶修点点头，诚恳道：“哦，你看，是这样吗？”他依样画葫芦，架势还意外的像模像样。
蓝河：“……”
蓝河深吸一口气：“是的……”
——他还以为叶修要学上好一会的！这才多久，他才示范了一遍！虽说拔刀斩确实动作方面挺简单的，但是也不能说这么快吧？当年他学了多久来着？几天？还是几个星期？
蓝河生生把这口涌到喉咙的血咽回去，堪堪维持住了表情，面上看似毫无波澜，认真说：“只是还有一些地方要再细调一下，你再做一次，我指给你看……”
叶修忍住笑，又拿着那把木剑重学了一次。
这一学，就是一个中午。
说是一次会也只是想想而已。对于这些方面上的事，叶修其实心里还是很认真的。蓝河起初想吐血的冲动也慢慢压下来了，一时间，两人间还真有了些师徒的样子。
但是……蓝河一想到之前叶修向他提出的跟他一起的建议，心里就又开始有点小纠结。
蓝河宁愿一个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上闯荡，也不愿站在别人的身后，当被保护的对象。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以前在蓝溪阁是这样，到这儿了，也依然不会变。
但是刚才他想到了一个全新的想法——这让他不免有些敬佩叶修。叶修通过师徒这一层有些儿戏，莫名其妙的关系，巧妙地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将两人的关系维系在一个相对平等的地位，看上去似乎是互惠互利的交易。这里才能看出叶修的高明之处。
蓝河抱着剑靠在石头上，看似在观察叶修，其实心里早就跑了神。他想，叶修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什么事都无所谓，其实心里意外的很明白啊……
正想着，头突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蓝河一下子回神，发现叶修站在他面前，笑吟吟看着他：“小老师，跑什么神呢？”
“谁……谁是你小老师啊！”蓝河面红耳赤，顿时奓毛了。
叶修看了哈哈大笑。
“师父，我刚才在叫你呢，你听到了吗？”他笑着问。
蓝河说：“没有……”
“我问你，你之前考虑的怎么样了？”叶修敛了神，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跟我走吧。”
“跟你走？……”蓝河重复他说的话，有些踌躇。
叶修点点头：“正好一路上你也可以教教我，是吧……”
蓝河不答，拿剑柄把他往外怼，说：“做事情要专注，不要老想那些有的没有……快去继续！”
叶修边往外走边笑：“那我当你同意了吧！真是的，又没什么，别不好意思啊……”
“谁不好意思了！”
——
月明千里，从树间向上看，可以看见一条长长的，星辰组成的光带。
叶修盘腿坐在篝火旁，拿竿子扒拉篝火中的木头。蓝河抱着本指南坐在一边看，屏幕在他脸上投射出荧荧的光。
叶修冷不丁开口：“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三天，我们就要到空积城了。”
蓝河随便答应一声：“嗯。”
“到了那……唉，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叶修叹了口气，“人太有名就是累啊！”
蓝河：“……”
蓝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翻着书的词义条，漫不经心说：“你真是大红人，有黄少天有名吗？有王杰希有名吗……啊，这里还有一个，你有叶秋有名吗？说起来，你和他名字还有点像……”
没想到叶修愣了一下，突然锤着地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说：“哎呀，蓝河你说对了！我这还真没叶秋有名……”
蓝河莫名其妙看他：“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没、没什么，睡觉吧……”叶修笑着说。
——
下一章：空积城
小修重发，换个方式……太久没发文凑个数先。
不要这次还是看不懂啊！两个架空世界的故事！
①：银河系漫游指南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