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简单粗暴,这是个关于运动会和一见钟情的小甜甜
◆青春校园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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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远眯着眼看电脑屏幕,好一会儿才从逆光中辨认出了数字。
“三道,24.08秒!二道,24.56秒!四道……”他大声喊。
秋风顺着跑道呼啸而过,彩旗在空中猎猎飞扬,太阳明晃晃投射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像金色的星星坠落到地面。
“喂!让我看眼表——挤什么挤就看一眼!我靠老叶你行啊,这次我跟你讲是我让着你咱们决赛再战……”少年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咕咚咚灌了下去,浅色的发丝在太阳下熠熠发光。
“哦,到时候输了别哭鼻子,我等着。”另一人说。
他们俩勾肩搭背往观众席上走,路过许博远时,一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许博远也往叶修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但逆着光辨认不出那目光究竟凝在何处。他扶了扶帽檐,给另一个学生裁判打了个手势。
红色小旗落下,发令枪响。
“诶叶修,你刚刚在看什么呢?”黄少天拧开宝矿力瓶盖。
他和叶修坐在树荫下,叶片已经有些发黄了,风一吹就旋转着落下几片,在地上打着转四处滚,被麻雀蹦蹦跳跳地追着。
叶修把那瓶饮料抢来灌了一口,眯着眼看跑道。
“看哪个女的呢?”黄少天又从旁边箱子里拿出一瓶新的。
叶修说:“没看什么,刚刚那个学生裁判……喂黄少天,这不是你们班的水吧,你不厚道啊。”
“他们不缺那几瓶的啦,你看他干嘛,认识?”黄少天一砸大腿,恍然续道,“哦我懂了,老叶我鄙视你,暗箱操作要不得啊!”
叶修照着肩膀给了他一拳。
“不好意思,这些水是我们班的。”一个人说。
叶修抬头。说话的人生的俊俏,此时清隽白皙的脸被太阳晒得微红。他穿一身红色的志愿者马甲,遮阳帽挡住半缕阳光,剩下半缕顺着帽沿擦过,把他的侧脸和发梢都镀了层浅浅的金光。
黄少天眼珠子一转,说:“我这是给喻文州的。”
于是少年好看的眉就皱起了,开口的训斥被硬生生转为了尴尬的道歉:“是吗……那对不起,最近老有人来偷水喝,错怪你们了。”
黄少天说:“没事没事!”
少年点头回了句什么,从箱子里又拿出两瓶宝矿力,就准备下操场。
叶修猛得抓住他的手腕,少年骨架很小,手腕显得特别细,又带着本身就有的温凉触感。许博远满心疑惑,回头看他。
“你——”叶修愣了半刻,内心疯狂组织语言,“男子200米决赛,学生裁判还是你吗?哦我叫叶修。”
许博远皱眉,说:“对,还是我……我叫许博远。”
他尴尬地往外抽了抽手,叶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手。许博远刚想走,叶修又想起什么似的飞快拽住他:“哦那个刚刚拿了你们班的水真不好意思我请你喝奶茶吧。”
许博远说:“这……这个就不用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叶修拉了他就走:“没事哥有关系,不虚。”
许博远一脸懵逼,被牵着脚步有些趔趄,只得跌跌撞撞跟上他。
黄少天坐在树荫下,半晌才反应过来。
“卧槽老叶!你就这么走了不等等我吗——”他连忙追上去。
学校拉来赞助的奶茶店前排了一条长龙,叶修二话不说挤到最前边,拉着许博远的手和喻文州说:“来两杯水果茶,钱回头给你。”
喻文州看看叶修,又看看许博远。
喻文州了然地笑了,拿了两杯水果茶给他,说:“祝你成功。”
后面一群排队的人盯着他们俩:水果茶和攥着的手。
许博远快疯了:“我说了不用啊!我现在真的有事……”
黄少天赶了过来,啪一声打在他肩膀上,阴测测道:“老叶——”
叶修顿觉不妙,把水果茶塞到许博远手里,说:“就这样啊你去忙吧拜拜!”他刚把许博远推出人群,黄少天就勾着他脖子把他拽跑了。
许博远:“……”
许博远站在原地,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
“阿远!你干什么呢,快来啊!”一人在跑道上喊道,“水呢?”
许博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扶扶帽子喊道:“哦,好!等等啊……”他拿上刚才的两瓶水,跑过去了。
黄少天一个锁喉。
“诶诶诶,”叶修说,“疼。”
“暗箱操作!裙带关系!”黄少天拿手指点叶修胸口,“你要是拿金牌,我鄙视你!”
叶修不说话。
黄少天原地转了两圈,又说:“我要把你的恶行公诸喻文州!”
叶修看他。
黄少天说:“你有没有一点起码的竞技精神,竟敢贿赂裁判!”
叶修扯住他。
“干嘛啊干嘛啊,我这可是伸张正义,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啊!”黄少天立马后跳一步,两手交叉摆了个防御的姿态。
叶修认真说:“黄少天,我觉得我恋爱了。”
黄少天说:“靠!”
黄少天又喊:“喻文州!”
喻文州兔子耳朵,听到立马交接好工作,拿了杯阿里山乌龙溜过来。
扎了两根吸管。
黄少天说:“喻文州,叶修说他恋爱了!”
叶修说:“你小点声。”
喻文州说:“你喝。”
黄少天立马接过来喝了一口。喻文州拿回来,也用那根吸管喝了一口。
黄少天目瞪口呆:“那你拿两根吸管来,有意义吗?”
喻文州想了想,说:“叶修可以喝。”
黄少天怼怼叶修胳膊,叶修正在恍惚中回忆许博远,接过来随便喝了一口。
黄少天怒了:“用的不还是这根吗!”
喻文州说:“给许博远喝。”
叶修说:“许博远怎么了?”
喻文州说:“没,我说阿远很多人喜欢,你很有眼光。”
叶修顿时悲伤了。
喻文州和黄少天说:“你输了。两顿金拱门,三杯喜茶,一顿满记。”
黄少天:“哈?”
喻文州说:“你从一年前就和我赌叶修是直男。哦对了,你还得跟我姓,喻少天。”
“我那是开玩笑!”喻少天炸毛。
叶修郁闷道:“我是直男,你们两个死给,给我开黑赌。”
寂静一秒。
喻文州说:“直男?”
喻少天喊:“死给??!”
众人纷纷侧目。
叶修点点头:“死给,”末了又补充,“都跟人家姓了。”
喻少天顿时五雷轰顶,怔愣半刻后扯着喻文州去小角落讨说法去了。
叶修在那坐了一会,转头去了操场。
广播稿读完了,开始放卢广仲的《我爱你》。空中无一丝浮云,水洗过的湛蓝。叶修在操场上乱转,差 点撞到跟跑的同学。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觉得自己有点傻,不知道许博远会不会讨厌他。想到这,叶修有点紧张,他更加仔细地,抽丝剥茧般地把刚才的所有细节琢磨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有些过度热情以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叶修又绕到了200m的终点。
里里外外全是人。
叶修心又有点痒,想进去找许博远说两句话,但他脚一动就被人拍住了。
方锐笑嘻嘻搭住他的肩膀,说:“老叶你刚去哪了,200米检录都开始了,还不去?”
“哦,就去了。”叶修说。他被搭着往外走,临走时又匆匆回头瞟了一眼。
学生裁判在对发令员比手势,棚子里里外外全是人。几个拿相机的女生挡在他旁边看不清裁判的脸。桌上散乱着表格和纸,一杯水果茶摆在上面,未开封的。
那是许博远的吗?他为什么不喝?是讨厌我了吗?
叶修又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忧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开跑前。
整个年级的人都跑来围观叶修和黄少天的皇城PK,隔壁班的小姑娘抱着拍立得羞怯地问黄少天能不能拍照,又拿小眼神瞟叶修。叶修丝毫没注意到这些,他正沉浸在焦虑和自我嫌弃的恍恍惚惚中,什么都听不见。
喻文州特地抛下学生会的工作来看黄少天。但黄少天被一群女的围住,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在里头笑得虎牙都出来了,灿烂得不行,看得喻文州也又高兴又难受。
喻文州坐到叶修旁边,忧愁地问:“怎么了?”
叶修忧愁地回复:“许博远没喝。”
“水果茶?”喻文州问。
“嗯。”叶修忧愁地点点头。
喻文州特能理解叶修。当年他刚喜欢上黄少天的时候,状态也跟叶修没差。他拍拍叶修的肩膀,叹了口气,叶修也跟着叹了口气,头埋进手里。
喻文州同情道:“怎么喜欢上阿远的?”
叶修闷闷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喻文州想了想,说:“一般般。”
“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叶修说,“文州你知道吗?他一笑,我整个人就……不是我自己似了。”
喻文州更理解他了,有时候黄少天一笑,他也整个人不是自己了。
“我彻底栽进去了。真的我现在一想到他的脸,他的声音,我就……你懂吗?”叶修看他。
“我懂,我懂。”喻文州拍拍他的肩膀。
上起跑线的时候黄少天一直在他身边叨叨,叶修左耳进右耳出,一句没听进去。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澄蓝的天,青草地,红胶跑道,和广播站时断时续,带着杂音的干净歌声,在阳光下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了。
“曾经在我眼前,却又消失不见,这是今天的第六遍……”
他站上跑道,好像这条铺满阳光和彩旗的赛道就是他迟来爱情的坦然大道,而终点,蓝天白云下,是许博远为他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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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来源很简单粗暴,我们学校今天运动会。
学校其实有原型,哦,就是我学校呗